19岁留学生国外吸食笑气成瘾 几乎瘫痪坐轮椅回国
“笑气”,化学名称为一氧化二氮,位列危险化学品名录。但这种危险的气体,却以另一种方式,在年轻人间悄然流行,同时,不可逆的伤害如影随形。
一篇名为《最终我坐着轮椅被推出了首都国际机场》的文章,在网络引发超过10万次点击。文章中,一名在西雅图留学的中国女学生自述,因为好奇,在国外吸食笑气,导致生活及身体机能全面紊乱,最终不得不放弃学业,坐着轮椅回国的经历。
“笑气”,化学名称为一氧化二氮,位列危险化学品名录。但这种危险的气体,却以另一种方式,在年轻人间悄然流行,同时,不可逆的伤害如影随形。
昨日,文章主人公,女孩林娜(化名)向北京青年报记者讲述了自己吸食笑气半年多来的变化。目前,她仍在北京的医院接受治疗,不能独立行走。对她来说,危害不仅存在于身体,更多的打击来自精神。“很可怕。出国读书约10年,我一直都很有克制力,但吸了这个,毅力全被摧毁了。”
讲述
第一次吸是出于好奇
回忆起半年多来吸食“笑气”的经历,女孩林娜重复说道,“很可怕”。林娜自述,因为吸食过量笑气,她一度出现双腿“站不起来”和失禁的情况,为此,她中断留学,提前回国接受治疗。
北青报记者此前报道,日常生活中,“笑气”常被用来制作DIY蛋糕裱花、花式咖啡和分子美食。同时,在网上售卖的各类笑气气弹的包装盒上,明确标明它是淡奶油发泡的食品加工助剂,“不可直接食用”。
但是,在一些年轻群体中,大家心照不宣,使用笑气来制作“嗨气球”。
制作步骤简单,材料易得。吸食后短暂的快感,让不少年轻人为之痴迷,甚至有人将它视为聚会时“调动气氛”的物品。
北青报记者此前调查发现,在国内,线上销售笑气弹、教授制作“嗨气球”的商家,比比皆是。而林娜则告诉北青报记者,在美国西雅图,笑气弹的销售更加普遍,“在留学生群体里很流行”,而售卖的方式也更加直接,“一般烟店都有卖,很多人成箱成箱地买”。
和很多人一样,林娜第一次吸食笑气,是出于好奇。“我感觉我认识的留学生里,有一半人吸过笑气。我们管这叫做 打气球 ,当时很多人告诉我,说 打气球 会让人比较舒服,还说它比抽烟喝酒的危害还要小。”
随后,林娜在自己住的公寓附近,买了四五盒笑气弹、奶油枪和一些气球。“第一次吸,我就用光了四五盒,每盒里面有24支,差不多有100多支。吸完之后,就感觉脑袋里在蹦迪一样。”这是林娜从未体验过的新鲜感,在此之后,“打气球”变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。
细节
曾一个月“打气球”花掉十几万
林娜描述,自己是一个“很不容易放松的人”,在国外求学,自己照顾自己,也让她时时处于比较紧绷的状态。“打气球”似乎给林娜提供了一种解脱的方式,但危险,接踵而至。
林娜回忆,“打气球”的第一个月,她没有像很多人描述的那样,出现幻觉,她只是感觉,睡觉开始变得有点困难。“心脏不舒服,会一直嘀嘀嘀嘀的,跳得很快的那种感觉。”
身体发出的危险信号,林娜没能及时接收到,以至于对“打气球”越陷越深。林娜回忆,公寓附近的烟店,一箱笑气弹卖180美元(折合人民币约1220元),“多的时候,一天能花掉七八千元 打气球 ,一个月能花掉十几万,都是一箱一箱地买,一箱24盒,一盒24支,打完晕晕乎乎的,然后睡着了,睡醒之后又接着打。”
两三个月时间,因为“打气球”,林娜花掉了几十万元。这些钱,一部分是父母给她的生活费,另一部分,则是她打工挣来的。
如果一切顺利,林娜明年就能拿到毕业证,或是继续深造,或是回国工作,但因为一天花上10多个小时在“打气球”,她不再去学校上课,求学之路也被强制按下了停止键。
几个月下来,林娜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,自己的身体和心理都产生了变化。“打完气球,脾气会特别暴躁,还很容易饿,迷迷糊糊地点完外卖,等到送到公寓的时候,我又不想吃了,那段时间,我房间里到处都是食物腐烂的味道。”
林娜还察觉到,因为毒素排不出去,自己的前胸和肚子上,长出了许多红色点点状的小包,双手也因为长时间握着奶油枪,开始脱皮。
悔意
希望警醒同龄人
每天“醉生梦死”的状态,也被同在美国的亲人,如实地反馈给了林娜在国内的父母。不想让父母担心,今年年初开始,林娜“戒”过两个多月。“但是停下来的时候,特别难受”。最终,今年3月份,林娜“复吸”了。
复吸之后,林娜的吸食量比以前还大,“一箱一箱地打”,随即她开始出现幻觉,甚至觉得有人在追杀她。更严重的是,林娜的双腿时常觉得无力,“站不起来,像瘫痪了一样”,以至于她选择躺在公寓里,陷入“打气球”,然后昏昏沉沉地睡去,醒来再接着“打气球”的恶循环。
彼时的林娜,已经失去了自控力。由于一个人住,林娜的变化没有被及时发现。等到好朋友上门来找她,发现她已经严重到出现了失禁情况。“她来找我的时候,我已经5天没吃过饭,没喝过水了,我忘记打了几箱了,也忘记自己当时是什么状态了。”